凱哥短篇小說: 校園青春檔案

 

凱哥短篇小說: 校園青春檔案

［第一集:邂逅］

民國81年，我剛從臺中搬進彰化精誠中學宿舍，分配在高一信班，小陳跟我同班，他睡我上舖，他個性幽默但帶些吊兒郎當，我們聊的蠻來的，隔天一早，梳洗完後我就踏入我的高一新班級了-高一信班，映入眼簾好多新鮮的臉孔，有充滿欣喜的，有害羞內向的，我找一個座位坐下來，坐位前是一位活潑的女孩子，個兒瘦小但是兩眼像彈珠般靈巧，蕎麥色的肌膚加上深邃的輪廓像似原住民，她主動轉身過來跟我打聲招呼說嗨～我也跟她哈拉說:請問妳是……她馬上打岔說:我不是原住民啦!只是曬的比較黑啦～我尷尬的莞爾一笑，此後我們就聊開了，這位開朗少女就叫小澎，她成了我紅粉知己。

 
(主角阿凱)

(阿凱與同窗好友們)

(阿凱與小彭)

打球她總是要求跟我同一組，而在國中和尚學校(指男女分班)待久的我在高中也樂得有異性友人為友，但也僅止於此，因為，我有欣賞的女孩子出現了！

就在開學那天的自我介紹之下，我見到了心目中的女神……小珊，短髮俏麗中掩蓋不住一雙慧黠的明亮大眼，小巧的紅唇配上白晰的鵝蛋臉，那清秀的臉龐在自我介紹時，我可以感覺到班上男同學都屏住了氣息（我想當下每個男生應該都希望能成為她的男友吧!）

為了想認識她我使出A計畫，問她數學問題，因為她是數學小老師，但是避免太引人注目，我拿問題從第一排開始問，一直問到她前面的小胖女時，小胖女居然好像會的樣子，為了避免計畫失敗，我說沒關係啦！我硬是走去問女神，呵呵～只看到小胖給我一雙白眼……，女神小珊很客氣的拿起紙條幫我看了看（但她略帶害羞的不敢跟我對上眼睛）說“我解解看，等下傳給你好嗎？“那輕柔的甜美聲音讓我忘了差點回話，我說“好……好呀～謝謝妳喔～“

上課中，小胖傳來紙條，我打開一看，那工整的筆跡，仔細的解說真是讓我感受到她的細膩啊～回宿舍後，這張紙條我就一直拿出來看，自己在想像她的那認真書寫的畫面……想像我跟她坐在同一個位子上一起認真作功課……直到宿舍死黨拿書敲我的頭說:你在白癡什麼勁啦～拿一張紙一直聞、一直碎碎唸……我才清醒。

從此，我常常問她數學問題，我也努力算數學，甚至拿到數學小考最高分，我在紙條中告訴她，都是妳的功勞，謝謝妳，她回我“你很認真，一起加油喔～“看到一起加油這幾個字我又瘋了！晚自習把字條當護身符一樣放在口袋然後有空就拿出來看，然後對著室友說:“一起加油喔～“然後被我喃喃自語影響的室友再度拿起書本敲我的頭說:白痴喔～總而言之，女神的一言一行都或多或少影響著班上的男同學的表現，全班數學成績總是表現最好的，或是我利用晚自習下課去把聖誕卡片偷偷放進女神抽屜時，就會見到她抽屜早已卡滿為患了。（待續:第二集：愛情習題） 

［第二集:愛情習題］

打完球回到宿舍，漱洗完準備晚自習，看到室友兼同班同學小陳心事重重，我問說:“嘿!哥們，有話就說吧～看我能幫你什麼？“殊不知他說了之後，我晴天霹靂!他說他喜歡上班上某位女生（頓時我心中有一些不安），“呵呵～該不是小珊吧！“欸~你怎麼知道?（我的天啊～）“沒啦～我猜的，怎啦～小陳，你跟她表白囉？（我試探著問），“沒，還沒，凱志你不是常問她問題?幫我傳紙條好嗎？（天啊～我天人交戰）“呃………好呀!哥兒們挺到底的“（唉～當下的我最後只能選擇幫小陳傳紙條了！）

，從此，為了避免跟好友競爭，我漸漸不再問女神數學問題了，有時候轉頭不經意瞄見小陳下課在女神旁邊耍寶，我只是靠在桌上靜默的看著，有時她羞怯笑笑的轉向我這邊看，此時，我只有顧左右而言他假裝沒看，不然就是黯然走出教室………，某一天，回到宿舍，又見到小陳不發一語躺在我床上，我問他:怎麼啦～哥們?他劈頭一句就說:“我跟她表白啦～“我大吃一驚!我說:然後呢？（內心充滿忐忑），他說:被拒絕了！（頓時我內心充滿喜悅的）外表誠懇的安慰他，拿起隨身聽兩人一人一耳機聽著當時最新團體草猛隊的失戀陣線聯盟歌曲，就這樣度過了一夜。

隔天，從宿舍踏進教室時，看見導師約談同學，早自習寫生字時，小珊被導師約談，我們的導師是一位年輕（26歲）的長髮正妹（馬亦辰，我還記得），她是個開放式的教學者，非常親切，有一次穿短裙上課時，抄板書時，我想班上男同學大概都不專心在抄筆記吧！話說回來，不知道她跟女神聊些什麼？也許是了解同學學習狀況吧～直到升旗時，在隊伍裡最前面拿班牌的我走進導師室時被導師叫住，她說:等下升旗完找我，我心想到底有什事?升旗後我去找導師，她微笑對我說:“你最近是不是不理某位女生呢？“我心想很久（沒有啊？班上女同學我都相處愉快沒得罪誰呀！）想不到馬亦辰說了一句話--就是小珊呀！我當下簡直再度晴天霹靂!想不到她還記著我耶~早自習的談話有談到我呀！我真的很驚訝，導師拍拍我肩膀說:別再不理人家囉！就轉身走了，我忘記我怎麼走回班上的，但是我確定我的心在飛舞………（待續第三集:並肩而行）

［第三集:並肩而行］

上課回到班上，我迫不及待將眼神投射至“她“的位置，想不到小珊的眼光也迎面跟我對上!我靦腆的笑了，她也默契地含羞一笑，我的內心的惡魔凱志告訴我說:衝吧！衝吧！把你內心的渴望告訴她吧～還在等什麼？另一面，天使凱志拍著翅膀說:唉呀！別嚇人啦～一步一步來啦～最後，我決定重新拿起紙條，寫上艱難的數學難題，最後一行寫上“嗨！好久沒問妳問題了！我又來囉！呵呵～“交給中間小胖女，小胖女驚訝的看了看我，我肯定地點頭示意請她傳給女神（心裡想著，沒錯!就是她，肥仔，快傳~）

女神收到紙條後，對著紙條勾起一彎微笑，我回頭後只感到心中小鹿亂撞撞到死……一直興奮不已，傳回紙條又見到那熟悉的筆跡與工整的計算過程，下行附上一排字“呵呵!你終於出現了！“看完我爽到不行~

第六節忍不住再傳紙條給她，寫著“今天可以送妳坐校車嗎？（她總是在下課時在教室等校車，一邊做功課），小胖女臭著臉傳來她的回應“好呀～“這次我真的是爽到飛上天際了！看到紙條剎那我腦中剩下空白的興奮。

第七節課，我已經不知道在上什麼科目，因為滿腦子想待會在路上要跟她說什麼話?因為我從來沒有跟喜歡的女生走在一起過，我開始拿起紙筆用想像力編起劇本了，那關鍵的十五分鐘的話題、笑話、甚至路線都在紙上演練好幾遍，深怕這第一次得來不易的機會被空白的腦袋害死。下課鐘響我立即奔回宿舍刷牙洗臉洗澡換便服梳頭髮（當年最流行的郭富誠頭:中分頭）接下來就衝去教室了，果然!教室只剩下她一人在看書，我從她身邊走去說:“走吧！送妳坐校車，我在教室門口等妳喔～“她點點頭說好!

我馬上走到教室門口把臺詞拿起來背誦並壓抑自己快跳出來的心，她走出來後，我趕緊把臺詞拿在左手以備不時之需，一邊並肩而行一邊對著她傻笑……，然後我就說:妳早上跟導師提起我嗎？她笑笑抿著嘴，接著我就照我的劇本開講了，妳知道灰熊白熊哪一種熊最厲害嗎？她一臉無辜的搖搖頭，我就說是灰熊，因為“灰常厲害“然後我一直大笑，但是她似乎因為我的蠢笑話而笑……，同時間宿舍同學見我不在就出來找我，幾個同學就隔著一排的盆栽以平行的距離跟著我和她的步伐，我見到他們，一手揮舞示意他們走開（可惡電燈泡!），一邊微笑著送著小珊上校車去，結束了美好的一次短暫約會，當晚晚自習，我只有一直複習著那十五分鐘的美麗畫面，什麼書都讀不下去……（下集待續:第四集.崩解的世界）

第四集:崩解的世界（高中完結篇）

漸漸的，小陳對我的態度變了，比較少出現在宿舍了，見了我也會閃，但是我也問心無愧，心想~是女神先拒絕你的我才追求她呀！想當初我還幫你傳紙條呢！沒關係，不理我，代表你心胸狹窄，我也不理你，宿舍瀰漫一股奇怪的氛圍，而這奇怪的氛圍也渲染到班上……“不!我不想再幫你傳紙條了啦～“小胖女說，“怎麼了？我說，“你不知道嗎？班上傳說你很色耶！又是跟小彭好又奪人家的女神害人傷心不已耶！

“我的天啊！想不到我的八卦消息已經是傳成這樣了，看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但我知道這消息是誰傳的，但是，我不想引起爭端，我……默默承受，相信日久見人心啊！

一天，座位洗牌，男性們心裡都期望能跟女神同座位（並在一起），答案揭曉，不是我，唉～居然是“阿兵哥“小吳，真是幸運的傢伙，看他壓抑不住的嘴角就知道有多欣喜了，可惡，但沒關係，他沒比我帥（自我感覺良好），並且他也跟我不錯，而且也是屬於搞笑藝人系列，應該女神看不上他的。

放學後，我依然先回宿舍梳理一番，再去教室找小珊，跟她說“走吧～送妳去坐校車““喔～今天不行，我有事要跟小胖一起出去買東西““喔～好吧～沒關係!“小珊快速的東西收一收頭也不回的走了，我只好摸摸鼻子走人，心想真不順啊～該死的小胖!

隔天，一樣的時間，一樣的地點，“走吧！我送妳坐校車吧！“我說，“喔，不用了，我有事先走了，再見!“天啊～我感覺我好似被女神三振出局湧上心頭，隔天第七節我傳紙條給她說今天可以送妳坐車嗎？她回應……不用了，有事。我懂了，我真的被流言打敗了，但我也不想解釋什麼，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小胖女和小陳走在一起有說有笑，更重要的是，小珊在校外搭上一台摩托車，載她的是………………阿兵哥，小吳!!!天啊～我的女神被搞笑的小吳追走了！晴天霹靂~

國殤時期，我安靜無聲的日復一日，好友麥克和阿發見我如喪考妣模樣也來關心和慰問，我只能強顏歡笑，前座的小彭看我落落寡歡也對我說“欸，振作一點啊～不像以前的你耶！陽光都不見了！轉過身，她傳一張紙條給我，寫著“你是一個好人，她沒福氣做作妳女友，那就換我作妳女友如何?“我當下嚇了一跳，但腦海閃過一連串的片段，她和我一起在陽光下打球的回憶、一起作功課的情景，還叮嚀我許多生活瑣碎的點點滴滴，她真的是一位關心我的人，我收起紙條，她轉身說“怎樣呢？“我說---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她一雙大眼注視著我的眼睛，伸出手說:好!勾勾手，一輩子的朋友。

大學後，我帶我當時第一任女友小高參加在東海大學的舞會，在路上居然遇到小珊一人，小尷尬的互相介紹後就沒再相遇了，再多年後，我遇到阿兵哥小吳，問起女神的狀況，他卻嚇到般的說，已經跟她沒關係了，別問了…………

(大學女友小高)

我想，女神之所以稱之為女神，就是因為有一段距離才唯美吧！而小彭結婚後，我們依然有聯絡，彼此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全家福照)

國一翰林版   第十課　玫瑰淚             威廉斯．科貝爾　著

張子樟　譯

課文

我急匆匆地趕往街角的那間百貨商店，心中暗自祈禱商店裡的人能少一點，好讓我快點買到給孫兒們的耶誕禮物。沒想到一踏進商店，不禁暗暗叫苦，店裡的人比貨架上的東西還多。

好不容易擠到了玩具部的貨架前。一看價錢，我有點失望，這些玩具太廉價、太普通，我的孫兒們肯定看不上眼。不知不覺，我來到了玩偶娃娃的展示架前，掃了一眼，沒什麼值得買的，便打算離開。

這時，我看到了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男孩，正抱著一個可愛的洋娃娃，不住地撫摸它的頭髮。我看著他走向櫃檯，仰著小腦袋問：「請問我的錢真的不夠嗎？」那結帳的小姐有些不耐煩，說：「孩子，去找你媽媽吧！她知道你的錢夠不夠。」說完她就忙著應付別的顧客去了。那小可憐仍然站在櫃檯前，抱著洋娃娃不肯離開。

我有點好奇，彎下腰，問他：「小朋友，你要把這洋娃娃送給誰呢？」「送給我妹妹，這洋娃娃是她一直希望收到的耶誕禮物。她相信耶誕老人會送給她。」小男孩說。「噢，也許今晚耶誕老人就會送給她了！」我說。小男孩把頭埋進洋娃娃金黃蓬鬆的頭髮裡說：「不可能了，耶誕老人不能去我妹妹待的地方……我只能讓媽媽帶給她。」我問他妹妹在哪裡，他抬起頭，眼神更加悲傷，「她已經跟上帝在一起了，爸爸說媽媽也要去了。」

我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那男孩接著說：「我告訴爸爸，跟媽媽說別那麼快走，等我買到洋娃娃回來再走。」接著他拿出一張自己的照片，喃喃自語1，彷彿是在對上帝說：「我想讓媽媽帶上我的照片，這樣她就永遠不會忘記我了。我非常愛我的媽媽，真希望她不要離開我，但爸爸說她可能真的要去跟妹妹在一起了。」說完，他把頭埋回洋娃娃的頭髮裡，不再說話。

我悄悄從自己的錢包裡拿出一些錢，對小男孩說：「你把錢拿出來，我們再數數，也許你剛才沒數對呢！」他興奮起來，說道：「對呀，我知道錢應該夠的。」我把自己的錢悄悄混到他的錢裡，然後一起數了起來，現在的錢足夠買那個洋娃娃了。

「謝謝上帝，給了我足夠的錢。」他輕聲說，「我剛剛在祈求上帝，給我足夠的錢買這娃娃，好讓媽媽帶給我妹妹，祂真的聽到了。」他又說，「我其實還想讓上帝再給我買一枝白玫瑰的錢，但我沒說出口，可是祂知道了，現在的錢還夠買一枝白玫瑰，媽媽非常喜歡白玫瑰，她收到一定很開心。」

幾分鐘後，我離開了商店。但我再也忘不掉那個男孩。我想起幾天前在報紙上看到的一則新聞：一個喝醉酒的司機開車撞到一對正在過馬路的母女，小女孩死了，而母親傷勢危急。我心裡安慰自己，那個小男孩應該不會與這件事有關。

兩天後，我從報紙上看到那位母親傷重不治2，而我始終無法忘記商店裡的小男孩，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位小男孩似乎跟這場悲劇有關。我實在無法不做些什麼，於是買了一束白玫瑰，來到那位母親舉行追思禮拜3的教堂，我看見她躺在那裡，手中有一枝美麗的白玫瑰，懷裡有一個漂亮的洋娃娃和那個小男孩的照片。

我含著熱淚離開，並知道從此我的生活將會改變。

（選自那一天，我終於讀懂了愛）

注釋（P149）

1喃喃自語　自己不斷地輕聲說話。

2不治　無法挽救。

3追思禮拜　基督教徒對故人追懷和思念的一種聚會形式。

第一～三段：主角到百貨商店為孫兒們買耶誕禮物，巧遇一位買不起禮物的小男孩。

第二層次（第四～七段）：故事發展。

第四～七段：主角因好奇而詢問小男孩買禮物的緣由，深受感動後，暗中助他完成買禮物的心願。

第三層次（第八、九段）：故事高潮。

第八、九段：主角離開商店後，經由報紙的報導和親自求證，確認了小男孩家人的遭遇。

第四層次（第十段）：故事結局。

第十段：小男孩對至親的真情摯愛，深深打動了主角，也改變了他（她）面對生活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