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曰,無心者謂之過,有心者謂之惡,過出於不自知,惡成於有所恃,所以有過,許其自新,懺悔之條自在,為惡降之冥罰,禍淫之律難寬。要之,上天以好生為心,豈有生之、而反殺之乎。書曰,天作孽,尤可違,自作孽、不可逭,非天之欲殺人也,實人自作孽而已。孽者,惡之積也,怙惡若有不悛,作孽豈不滋重。人亦何苦自貽伊戚致孽,或報於自身、或報於子孫,迨至流禍無窮,殃咎疊至,因之,罹刀兵劫,罹水火劫,罹疫癘劫,不特一身難保,而且子孫貽累。
翻譯:
元君說:「無意間做錯事,叫做『過錯』;有意圖地做壞事,叫做『作惡』。過錯是因為自己不知道、不明白而犯的;作惡則是仗著某些條件或心存僥倖故意去做壞事。所以,人若是犯了過錯,還可以允許他悔改,因為懺悔之門是敞開的。但如果是明知故犯的惡行,便會遭到冥冥中的懲罰。放縱私欲、作惡多端,是難以被寬恕的。
總而言之,上天的本意是愛護生命、喜歡萬物生長,怎麼會無緣無故讓人生而又被殺死呢?古書上說:『天作的孽(天災),人還可以避開;人自己作的孽(作惡),則難以逃避。』這並不是說上天要害人,而是人自己做了太多惡事,累積了罪孽而導致的。
『孽』就是惡行累積的結果。如果人一味地作惡,且屢勸不改,那麼他所造的孽也會越來越重。人又何必自尋煩惱、自己讓自己受苦呢?這些報應有時會降在自己身上,有時會牽連子孫,甚至導致災禍不斷,禍患接連而至。結果可能是遭遇戰亂、遭火災水災,或染上瘟疫疾病,不但自身難保,還會連累子孫後代。」
易曰,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殃未盡者,必不能昌,言之可為太息,且人皆有天良,各具性理,斷無明知為惡,而故蹈之者,無如貨利之心中之,聲色之心中之,因而憧憧擾擾汨溺無已。貪嗔之念勝之,癡愛之念勝之,因而倒倒癲癲沉迷罔悟。如是,則貪酷甚寖,而為刻薄之惡,淫蕩甚寖、而為奸邪之惡,猖狂甚寖、而為強橫之惡,且也傲狠甚,而暴虐之惡成,殘忍甚,而險毒之惡成,澆薄甚,而詐瞞之惡成,奸宄甚,而吞噬之惡成,至若不忠不孝,元惡大憝,律在不赦,則不足言矣。噫,且三代下,世風日薄,人心不古,雖曰,運會使然,要亦人事不能無責焉,大抵皆習與性成,近君子之日少,親小人之日多,交遊不慎,比匪成群。
翻譯:
《易經》說:「積累不善的家庭,必定會有餘下的災殃。災殃未完全消除的,就無法興盛。」這句話真令人感到悲嘆!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天良,本性也都有判斷善惡的能力,理論上沒有人會明明知道是壞事,卻還故意去做。但偏偏抵擋不住對財利的貪念、對聲色的迷戀,結果心神被擾亂、慾望膨脹,無止無休地沉迷其中。
當一個人被貪婪、憤怒支配,被痴情、執著蒙蔽,就會變得顛倒迷亂,無法覺悟。如此一來,貪念愈來愈深,便會發展為刻薄的惡行;淫慾日漸放縱,最終變為邪惡淫亂的行為;狂妄橫行不止,就會變成蠻橫霸道的惡行;驕傲狠毒的性格,導致暴虐的惡行;殘忍無情則發展為陰險毒辣的惡行;薄情寡義則成為欺詐隱瞞的惡行;奸詐橫行則變成吞併壓榨的惡行。
至於像「不忠不孝」這類最根本、最嚴重的惡行,更是法律與道德所無法寬赦的,那就不必多說了。
唉!自從三代(夏、商、周)之後,世風日下,人心不如古代那般純樸雍和。雖說這與時運有關,但人自身的行為難辭其咎。大致說來,是因為長時間習染惡行,使它變成了自己的性格;與君子相處的時間太少,與小人接近的時間太多;交朋友不慎,結果和匪類同流合污,組成了邪惡的團體。
孔子云,群居終日、言不及義、好行小惠、正有感於斯耳,無他,未聞善言,未見善行,所沾染者,無非惡類,所睹記者,無非惡事,以致善心日滅,惡心日熾,惡有成於不自知者,惡有成於不自檢者,今試執人裾而道之曰,爾說某言是惡言,爾行某事是惡事,未有不怫然怒,勃然忿者,熟知,爾不自以為惡,其惡實深,譬如酖脯之毒、中於肺腑,且如鮑臭之腥、習於口鼻,不知不覺叢惡為孽、積孽為禍,陽則干王章,陰則罹冥譴。高明之家,鬼瞰其室,豈無廣夏華屋,不再過而為虛者矣,豈無鳴鐘列鼎,不再傳而凌替者矣,人生世上,不過數十寒暑,何不反而自思與其為惡而罹殃,何若為善而造福,禍福無門,為人所召。
翻譯:
孔子說:「一群人整天聚在一起,談話卻從來不涉及道義,只喜歡做一些小恩小惠的事情,這其實正是令人感到可惜的地方。」這並不是因為他們本性就壞,而是因為從未聽過真正的善言、從未見過正直的行為。他們所接觸的,全是惡人;他們所看到、記住的,也全是惡事。久而久之,心中的善意日漸消失,惡念卻一天天加深。
有些惡,是因為自己完全不知道那是錯的而犯下的;有些惡,則是因為從不反省自己所為。試著拉住一個人,誠懇地告訴他:「你說某句話是不對的,你做某件事是錯的。」大多數人都會惱羞成怒,馬上發火。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他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其實這正說明了他的惡已經很深了。
這就像吃了帶毒的乾肉,毒素已經深入內臟;又如長時間聞臭魚,鼻子早已習慣,卻不知道那是臭的。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惡行越來越多,積惡就形成了罪孽,罪孽再積累,就會帶來災禍。明面上可能觸犯法律王命,暗地裡則會受到冥冥中的懲罰。
許多表面上看來富貴顯赫的家庭,其實已被鬼神在暗中窺伺。怎會沒有寬大的屋宇,卻在短短幾年內荒廢無人?怎會沒有金鐘玉鼎,卻傳不到第二代便敗落?人活在世,不過數十年寒暑,為什麼不回頭好好想一想:與其作惡而遭報應,難道不如行善來積福嗎?
禍福其實沒有固定的門路,全是人自己一念所招來的啊!
太上有云,感應之理昭然,爾等雖巧於盤算,豈能如聖佛之算,毫釐秒忽、一一不差,爾等雖工於度量,豈能如聖佛之量,抽補扣除,在在分明,人即可欺,而天豈可欺,人即可奪,而天豈可奪,所願各存天良、各保性理,勿為情誘、勿為物動。平旦之氣、無失幾希,屋漏之神、勿貽譴責。勿以小惡為無傷,則小懲大誡,放下屠刀、立地証佛,天亦何棄於斯人、而拒絕之不已也,尚其知所猛省焉可。
翻譯:
太上(即老子)說:「感應的道理是分明而明顯的。你們雖然精於計算和謀劃,但怎能比得上聖人佛祖的計算?他們能精準至毫釐、至一瞬一秒,都不會有半點差錯。你們雖然擅長衡量與評估,但又怎能比得上聖佛的度量?他們對功過善惡的加減取捨,一清二楚、絲毫不亂。」
「人是可以被欺騙的,但天怎能被欺騙?人是可以被奪取的,但天怎能被奪走呢?因此,每個人都應當保有一份天良,守住自己本有的性理(即良知與本性),不要被情感誘惑、也不要被外物迷惑。」
「清晨剛起時那一刻的正氣,是最接近天理的,別讓那一絲善念失去了。連陰暗角落裡的『屋漏神』(掌察暗中善惡的神明)都在看著你,怎能不謹慎,免得招來譴責呢?」
「不要以為小惡無害,否則小的懲罰就是為了提醒你大的警誡。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願意回頭,改惡從善,連天地都不會拋棄這樣的人,又怎麼會一直拒絕他的懺悔和改過呢?」
「還是趁早深切反省,痛下決心,這才是明智之舉啊!」
元君再曰,無心者、謂之過,有心者、謂之惡,過與惡介在幾希,所爭只一間耳。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出一言,而過即伏之,所以貴守口也,行一事,而過即乘之,所以貴守身也,一言有不及檢、口過由於不自覺,一事有不及防、身過由於不自知,是則觀過知仁、未嘗不略其跡、而諒其心。心、果無他,則口即有過,而其心自可白也,心、果不貳,則身即有過,而其心自可原也,戒慎不睹、恐懼不聞,慎獨工夫,非不於至微至隱處、深加檢攝,亦謂守口之嚴、持身之密,一出言、而遠口過,一行事、而泯身過,然此可為君子道,而非所概於世人也。不必求其無過,而祇求其能寡過,不必求其寡過,而祇求其能悔過,不必求其悔過,而祇求其能改過,知改過而悔過,因之知悔過而寡過,因之知寡過而無過,因之由勉幾安、即難求易。
翻譯:
元君又說:「無心犯錯的,稱為『過』;有意為惡的,才稱為『惡』。『過』與『惡』的差別,其實微乎其微,只是一念之間罷了。人非聖賢,怎可能不犯錯?有時一句話說出口,錯就已經藏在其中了,所以特別強調要謹言慎語;有時做了一件事,錯也悄然隨之而來,因此更加重視行為自律。」
「說話時,如果沒有仔細檢點,過錯往往在無意中發生;行事時,如果沒有防範周到,過錯也可能在不知不覺中出現。這時候,我們觀察一個人是否仁德,不是只看他有沒有犯錯,更重要的是能體諒他的本心。」
「如果這個人的心確實沒有惡念,即使口出過失,內心也可以是清白的;如果他的心意確實單純無欺,即使行為上出了差錯,也可以原諒他的過失。」
「所謂『戒慎於未見,恐懼於未聞』,就是要在沒人看見、沒人聽見的地方,也能自我警惕、謹慎自守。修養自己的功夫,要做到在最細微、最隱密之處都能謹慎約束。這也就是說,要嚴格守住言語,謹慎管束身體。一句話說得得當,就可以避免言語上的過錯;一件事行得妥當,就能消除行為上的過失。」
「然而這種境界是君子的道,不是一般人能輕易做到的。所以我們不必強求一個人完全沒有過錯,只要他能減少過錯就好;不必一定要求他過錯很少,只要他肯悔改就好;甚至不一定要求他一悔就改,只要他願意改,那就值得鼓勵。」
「一個人知道改過,就會懂得悔過;懂得悔過,自然能減少過錯;減少過錯,也就可能漸漸做到無過。這一切都是從努力一點一滴地修正開始,慢慢進步,由難而易,由勉強而安然。」
孔聖有云,過而不改是謂過矣,所望於世人者,如何悚切、如何詳明。口有過、而易時已知,宜勿蹈夫前轍,身有過、而逾後已覺,宜勿狃夫迷途,往不可諫,來猶可追。所由守口如瓶、恐其滿而易溢焉,持身如玉、恐其玷而難磨焉,先謹省於未有過之前,勿使其潛滋暗長,並痛懲於己有過,勿使其迭起叢生,是則改過為大關鍵,因改知悔,因悔求寡,如此則無過,不敢言而無大過。其庶乎,不然,昏昧者,無論已,其有剛愎自是者,明見為過、而堅意獨行,亦有掩飾為工者,顯知為過、而操心莫測。於是有護其過、諱其過者,未有不流為文過之。小人恐積慣自然,彼將不知為過,要之不知為過,過所由而日深也,不見為過,過所由而愈積也,過既深、過既積、將不謂之過、而直謂之惡。無他,無心有心,辨知不可不早也。吁,既謂之惡,即因以生孽,且因以獲咎,近報則在己身,遠報則在兒孫,其始祇由鮮毫之過而起,豈不可惜也夫,豈不可慨也夫。
翻譯:
孔子曾說:「犯了錯卻不改,那才真是錯。」對於世人的期望,就是希望能懷著警惕與敬畏之心,細緻地察覺自身的言行過失。
說話有了過失,只要及時察覺,就應該避免再犯;行為有了過錯,一旦事後明白,也應該不要再執迷不悟。過去的已無法挽回,但未來仍可補救。
因此,人要守口如瓶,因為話說得多了,滿了就容易溢出過失;要持身如玉,因為一旦有了污點,就很難磨掉。所以應當在還沒犯錯之前就先謹慎省察,不讓過失悄悄滋長;同時對於已經犯下的過錯,也要嚴厲反省,不讓錯誤接連發生。
這樣看來,「改過」就是最重要的關鍵。因為懂得改過,才會悔過;因為悔過,才會追求少犯;如此一步步努力,最終可以趨近於無過——雖不敢說完全無大錯,但至少不至於鑄成大惡。
若不是如此,那麼那些昏昧無知的人就更不必說了。而最麻煩的,是那些剛愎自用的人,他們明知是錯,卻固執己見、照做不誤;更有一些善於掩飾的人,雖知自己有錯,卻心機深沉,難以揣測其真意。他們之中,有的會為自己辯解過錯,有的甚至刻意隱瞞過錯,這樣的人,最後都會走向為自己錯誤找藉口、扭曲事實的地步。
尤其是小人,他們的過錯如果日積月累,就會變成習慣,習慣了便不自覺地認為理所當然。這些人不覺得那是錯,自然也就不會反省,結果是錯愈來愈深;不承認那是錯,就更加不願悔改,結果是錯愈積愈多。當錯誤累積到一定程度,甚至連「錯」也不承認了,就徹底變成「惡」了。
關鍵在哪裡?就在於「有心與無心」的分辨,這是不能不早早覺察的事。唉,一旦變成了惡,就會生出罪孽,也必然會招來禍患。近的報應降臨在自己身上,遠的報應則可能落在子孫身上。這一切的起源,往往只是極細微的一點過錯。這怎能不讓人痛惜?怎能不令人感慨呢?
書云,德無常師,主善為師,所貴乎善者,出一言必曰善言,然猶其發諸口也,行一事必曰善事,然猶其措諸身也,出善言,安知其誠偽,論篤色莊、由是判焉,行善事,安知其虛實,正誼謀利,由是分焉,以此知,言雖善不足為據也、事雖善不足為憑也、要在心善而已,時存善心、凡有言自無不善,即未有言、而善機無不默含,時存善心、凡有事自無不善,即未有事、而善念無不堅矢,所由說好話、行好事,在存好心而已。近世以來,運會遞降,習尚愈趨愈下,方未知伊於胡底,要之,與挽天心、在修人心,天定固能勝人,人定亦可勝天,天人一理,人心日存惡念,則戾氣應之,凡如雨暘失時,釀為沴厲,以為天降戾氣,實則人心召之也,人心日存善念,則和氣隨之,凡如和甘應候、兆微豐棯,以為天降和氣,實則人心感之也。正心由於誠意,誠意本於慎獨,是以戒慎其所不睹,恐懼其所不聞。原以靜養此心、默斂此心、堅持此心。靜養者何養其心於平旦,期此心之保其善。默斂者何,歛其心於清夜,其此心之擴其善。堅持者何,持其心於暗室,期此心之儲其善。歷觀儒家理學功夫,從實處修踐,道家玄妙功夫,從靜處修持,釋家空寂功夫,從虛處修證,究之,皆在心上用功,無非欲此心之無不善。儒曰,正心心善則心正焉,道曰,淨心心善則心淨焉,釋曰,守心心善則心守焉,三教本自同歸,撤上撤下,理無二致。所為世人勗者,不必言希賢希聖,不必言為仙為佛,祇此迓天而修人事,總由時積善心,而言自無不善,言者心之聲,亦行自無不善,言者心之表,如是優焉、遊焉,日想昇平之福,豈不樂也夫。
翻譯:
書上說:「德行沒有固定的老師,只要以善為準,善者就是我們的老師。」人們所看重的「善」,在於說話時能說出良善的話,不僅僅是口說善言而已,更要由內而發;行事時能做出正善的行為,不僅僅是身體去做,而是出於真正的善念。
但是,我們怎麼知道說的話是真誠的還是虛偽的?可以從他的語氣是否懇切、表情是否莊重來判斷;怎麼知道做的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可以看他是出於正義還是為了圖利來區分。由此可知,話說得好,不一定是真善;事做得好,也不一定可信。關鍵不在於「言善、行善」,而是在於「心善」。
只要時時懷有一顆善心,那麼所有說出來的話,自然都不會邪惡;即使還沒開口,心中的善念也已然在醞釀。只要時時存著善念,那麼所有做的事自然都是正道;即使還沒行動,那股善意已在心中堅定。
所以說,能說好話、做好事,其根本都在於「存好心」。近代以來,時局每況愈下,人心風氣也漸趨低落,尚不知最終會衰落到什麼地步。但若要挽回天心的偏移,首要是修正人心。
雖說「天命難違」,但只要人心正直、意志堅定,依然可以轉變命運。天與人原本是一體的理路:當人心中充滿惡念,天地就會回應以災異與災禍,像是風雨失調、瘟疫橫行,這些看似天災,其實是人心召來的惡果;若人心中多有善念,天地就會回應以和諧,像是風調雨順、五穀豐登,這些看似天恩,其實是人心感化而來的祥瑞。
要正心,必須從誠意開始;而要誠意,最根本的功夫就是「慎獨」——就是在無人見、無人知的時候,依然謹慎敬畏。於是我們要:
-
靜養此心:在清晨安靜中養心,使這顆心保持善念;
-
默斂此心:在夜深人靜時收斂心思,使心能內擴善意;
-
堅持此心:在暗室無人時持守本心,使心中積存善德。
歷來儒家的理學強調從實際行為中修養,道家講究從靜中修持,佛家則從虛空中觀照真性。追根究柢,三家其實都重視「用心」的功夫,無不以達到「使這顆心沒有惡」為最終目的。
儒家說:「正心」──心若善,心自然正;
道家說:「淨心」──心若善,心自然清淨;
佛家說:「守心」──心若善,心自然不亂。
三教其實殊途同歸,從上至下、從理到行,沒有兩樣的道理。
所以要勉勵世人,不必一口氣就說要成聖成賢,也不必妄談要做仙做佛,只要能配合天理、做好人事,平日裡時時懷善念,那麼所說的話自然都是良善的——因為話是心的聲音;所做的事自然都是正善的——因為行是心的表現。
若能這樣優遊自在、養性修身,每日心懷昇平安泰的福報,這樣的人生,豈不是令人嚮往與快樂的嗎?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