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續）：信任的代價
警報刺耳地迴盪在整個實驗中心。紅色警燈閃爍如血，地板上投射出一個個警戒線，門鎖開始封閉，守衛系統進入最高戒備。
凱文和林莉瘋狂奔跑，沿著B2層通道穿梭。後方傳來沉重腳步聲與對講機噪聲，武裝人員已從各層聚集而來。「往那邊！」林莉指著左側的冷藏通風管道。他們一躍而入，鑽進狹窄的空間。她的手劃破了鋼材邊緣，鮮血滴落，但她咬牙沒出聲。
凱文喘著氣：「妳為什麼……會知道這條通道？」
林莉在後頭一邊往前爬，一邊低聲回：「我查過這棟建築原來是軍火倉改建的，這些管道連通整個B層。我們現在能活下來，全靠我當初準備但從未打算分享給你的資料。」
凱文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眼神在閃爍：「林莉……我以為你只是想追真相。」
林莉輕笑：「我本來也以為我只是為了錢。但後來……我發現我只信得過你。」
林莉緩緩爬到他身邊,肩併著肩,兩人對視的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在狹小的管道內空氣濃重，彼此的呼吸幾乎重疊。凱文微微向她前傾，林莉抬眼望著他，像是想說什麼，卻又停在嘴邊。眼裡閃過一絲猶豫與掙扎。他們的距離近得過火，近得連彼此心跳都能聽見，但誰也沒有再靠近一步。
林莉輕輕轉過臉，低聲說道：「我們還沒死，就還不能浪費呼吸。」
凱文愣了一下，隨即輕笑了一聲，語氣裡多了些說不清的情緒：「原來妳還會開玩笑。」
她沒再回應，只是在黑暗中，與他肩並肩，繼續往前爬去。
砰！一聲爆裂巨響。
通風管外被炸開，一群全副武裝的黑曜安保衝入。催淚氣體灌進管道，兩人被迫爬出，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強行按壓在地。
林莉試圖掙脫：「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你們會後悔的——！」「我們可沒時間後悔。」其中一名男子冷笑，舉槍擊暈了她。
他們醒來時，已被綁在一間全白的玻璃實驗艙內，手腳固定，眼前是數個操作台與監視螢幕。冷光投射下，他們的影子拉得又長又扭曲。
大門緩緩開啟，一名身穿西裝、皮鞋閃亮的男子走了進來。他五十多歲，神情淡定，眼神冰冷而權威。他身後站著的人，是凱文熟悉的一張臉。
「黑石……？」
那名曾經協助他查案的警長黑石，站在那人身後，神情無比冷漠，與當初那個正直的調查員判若兩人。
「讓我介紹一下。」西裝男子輕聲說，走近凱文，「我叫彼得。是這間企業的總負責人……同時，也是林曦的丈夫。」
凱文瞪大雙眼：「你……早就死了！新聞都說你死於空難！」
彼得微笑，語氣平靜得可怕：「那只是我們的一次‘身份重組’。林曦知道太多，也拒絕合作，所以……我只好讓她‘永遠沉默’。」
林莉咬牙切齒：「你這個怪物……你就是殺她的主謀？」
彼得側頭看向她：「她的死亡，是她選擇的結果。你們兩個，也一樣。」
他一揮手，實驗人員開始操作儀器，一台香水氣體感應艙緩緩向凱文移動。
「他有極佳的心理結構，適合成為C級控制者。」一名技師說。
林莉拼命掙扎，喊道：「凱文，撐住！那香氣會直接進入你大腦，把你改寫成他們的……！」
凱文被固定住，香氣慢慢釋出，雙眼逐漸模糊。他開始產生幻覺，眼中浮現林曦死前留下的影像、茉莉的尖叫、還有林莉倒在血泊中的畫面……
第九章：危險的博弈（結尾）
副標：愛，從來不是弱點，而是點燃真相的引信。
彼得靠近林莉耳邊，語氣低沉卻充滿挑釁：
「其實你可以完成任務就走人，像你這種人最擅長全身而退……可惜，你選擇留下，等於自殺。」
但下一刻，他身體一震。林莉不知何時解開手中的手銬，從手術檯下抽出實驗刀，反身勒住彼得的脖子。
「放了他，現在！」她的聲音顫抖，但目光堅定。
黑石抬起槍：「別做傻事，林莉——」
她的聲音顫抖，但目光堅定。林莉回頭看了凱文一眼，嘴角微微一抖，卻笑得像是在告別。
「他不是什麼傻事……他是我唯一相信過的人。」正當彼得高舉手勢、準備下令啟動凱文腦部注入程式時——轟！
實驗室大門被炸裂，強光與煙霧瞬間灌入室內！
「警察！不准動！」
「全員就地趴下！」
洛克率領的特警隊全副武裝破門而入，身後還有數名CIA特勤，黑曜內部瞬間陷入混亂。
——砰！
槍聲劃破實驗室的混亂。林莉中彈，胸口染紅，身體倒在凱文腳邊。
「不——！」凱文瞬間清醒，怒吼著掙脫固定裝置，一腳踹開機器，怒吼著撲過去，將她抱住，背起她，朝著出口狂奔。彼得捂著脖子咆哮：「不要讓他逃出去——快！！」
特警與CIA特勤全面攻入，雙方交火，子彈在空氣中交錯成閃電。
凱文抱起林莉，在玻璃牆爆裂中狼狽衝出，煙霧、火光、尖叫交織成地獄的交響。
他揹著她跌跌撞撞地逃出實驗艙，沿著後備通道，一路衝上地面層。凱文揹著林莉跌跌撞撞地逃出實驗艙，沿著後備電梯一路衝上地面層。
夜空再次出現，他們逃入濃霧與冷風中。
第十章：死亡的遊戲
副標：正義不是法律的懲罰，而是火與血寫下的結局。
凌晨四點，南港海岸線一帶瀰漫著濃霧與焦味。實驗中心的大樓還在冒煙，警鈴聲已停，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凱文拖著幾近崩潰的身體，將林莉安置在一間工地小屋中。
林莉的呼吸極弱，胸口被繃帶草草壓住，血不斷滲出，但她還活著。
凱文跪在她身旁，一次又一次喚她的名字。她的睫毛微微顫動，終於，睜開了眼睛。
「……我們……還活著？」她聲音虛弱，氣若游絲。
凱文強忍住淚，輕輕握住她冰冷的手：「還活著。妳救了我。」
林莉輕輕笑了一聲：「笨蛋……你是我見過……最不值得催眠的男人……」
她艱難地從外套內側掏出一支深藍色隨身碟，按下側邊開關，微弱的燈光閃爍了一下。
「這是……我真正的任務。」她把隨身碟遞給凱文。
「我不是……什麼記者。我是中央情報局派來的……臥底特工，代號：L-21。」
凱文愣住，彷彿被迎面重擊了一拳。
林莉勉強笑著繼續：「我本來只想查出『黑曜』的資金流向……沒想到，我會……遇見你……也沒想到，我會為了你……違反命令。」
她的瞳孔開始散開，氣息漸漸虛弱。
「在這支碟裡……有彼得資金洗白路徑、香水成分實驗代碼……還有整個黑曜的高層名單。他們已經滲透全球。凱文……你要讓他們曝露……讓所有人知道……林曦、茉莉、我……沒有白白死去……」
凱文將她緊緊抱入懷中，低聲顫抖地說：「妳不會死……我不准妳死。」
林莉輕輕搖頭，在他耳邊留下最後一句話：
「你會成為比我……更好的間諜……也是，我唯一……真正信任的人。」她的手滑落，瞳孔終於停止顫動。凱文低吼一聲，抱著她的身體失聲痛哭。他的雙手沾滿鮮血，但他知道，這不是終點。
※遺言錄音——林莉留給世界的聲音
幾日後，凱文將林莉留下的隨身碟連同她事先錄下的影像交給了一名她唯一信任的中情局接應官，錄音同步被發布至一個暗網頻道，數分鐘內開始在全球各大匿名論壇瘋傳。
「這不是一場單純的陰謀，也不是一起孤立的案件。」
「我們的社會正被氣味操控、情緒工程、集體催眠所滲透。而這背後，是一個由中國政府資助的跨國企業——黑曜集團。他們將香水變成武器，將恐懼變成選票，將控制變成日常。」
「我叫林莉。代號L-21。我為了任務接近真相，但為了信任與愛，我選擇站在真相的對面，向世界揭開它。」
「請相信我——這不是科幻，這是你正在呼吸的現實。這也是我留給世界最後的聲音」
三週後，黑曜企業海外秘密工廠——印尼蘇拉威西島，南端區域。
凱文穿著戰術裝備，潛伏在夜色中，耳中傳來耳機聲：
「行動代號：落雨之刃，所有小組準備突入。」
這次行動由CIA領頭，凱文提出完整計畫與結構圖。他不是一名指揮官，但他是這場戰爭中，唯一有權扣下扳機的人。
他回頭看了眼身旁的熟悉身影——洛克，那位曾經在台灣幫助他的刑警。
洛克一手持槍，一手點燃煙：「我們說好過，要他死在你手上。今天我只是來幫你開門。」
凱文點頭，目光銳利如刀。
「今天，是林莉的日子。」
🔥 突襲開戰
午夜整點，CIA特勤隊與洛克率領的台灣警方特遣小隊同時發動突襲。東南區的外牆炸裂，工廠內陷入混亂。火光與尖叫此起彼落。凱文手持手槍與戰術匕首，一路突破安保、潛入數據中心。
電梯前，凱文悄然接近一名保安，迅速將他制服，壓制在牆角。保安只來得及掙扎一下，便被凱文打暈。他俐落地從對方身上取下指紋卡，在進入資料室前，他看到牆上一行熟悉的字體：
「思想，是可以被編寫的軀殼。」
他雙眼泛紅，一腳踹開門，裡頭正是彼得與數名高階工程師。
💥 終極對決
彼得正準備從地下管道逃離，卻被凱文堵住。
他面對凱文，依然神態從容：
「你來得比我想像中快……林莉讓你成長了。」
凱文舉槍，指著彼得的額頭：「她死前還說你是人，但我覺得你連狗都不如。」
彼得冷笑一聲：「你不會開槍，凱文。因為你知道這一槍打下去，你就什麼都知道不了。」
「錯了，我已經知道一切。」
砰——！
子彈穿破彼得胸膛。
彼得眼中泛起難以置信的神情，緩緩倒下，鮮血浸紅了實驗室的地板。CIA與警方蜂擁而入，逮捕剩餘工程師與黑曜高層。這場醞釀多年的惡夢，終於開始瓦解。
🛥️ 伏筆與結尾：逃亡的影子
黎明前，凱文站在工廠外的崖邊，望著遠處海平線上的一艘白色遊艇。
CIA通訊報告聲從耳機傳來：
「有一艘未經許可的私人遊艇快速離開南碼頭，衛星顯示有兩人登船……一名大約三十歲歲左右男子，還有一名女性，資料比對中……」
凱文眼神驟變：「影像傳過來。」
螢幕亮起，畫面上，男子五官輪廓酷似彼得，而身旁大約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側臉與林莉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冷艷、無表情。
「不……那不可能……」
凱文望著螢幕，聲音顫抖，眼神死死盯著那艘漸行漸遠的白色遊艇。
「那是她的臉……她根本沒死……她——」
他猛然往前衝，像是想跳進海裡追上那艘船。幾名特警一把拉住他，洛克上前按住他的肩膀，用力制住他情緒的崩潰。
「冷靜點，凱文！」洛克低聲說，「那不是她，或者……不再是她。」
凱文幾乎咬碎了牙，掙脫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艘遊艇在灰濛濛的海平線上，慢慢隱沒。
警方直升機升空，快艇緊急追出港外，特勤小隊在沙灘上架起望遠鏡與長焦鏡頭，指揮官下令：「全海域追蹤、衛星鎖定——不能讓那艘船消失！」而凱文，只能站在原地，胸膛起伏劇烈，雙眼濡濕。
洛克低聲補了一句：
「也許，他們不是繼承者……而是備份。」
凱文沉默。海風吹過，夕陽剛剛露出水面，一切結束了。
又或許，才剛開始。
🔚 尾聲獨白（凱文，日後筆記錄音）
「我們終於擊潰了他們的一處根據地。」
「但我知道，這只是延遲了災難，不是終結。」
「林莉的死，讓我失去了一半的自己。但她留下的，不只是情報，而是一把劍——一把能刺穿黑夜的劍。」
「有一天，我會找到那艘遊艇。找到那個男人，還有……那張熟悉的臉。」
「就算她真的不是林莉，我也要知道——是誰拿了她的臉，奪走了她的命。」
畫面慢慢轉黑。
「黑曜計畫 第二階段啟動時間：2026年12月」
代號：REPLICANT（複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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